第六百二十一章,魔女降诞 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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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难、难怪，放假期间，学院里还会有坎普雷特学员...”
赫拉不断后退着。
“首先，冷静一下讲师赫拉。”
里贝尔出声劝慰道。
但是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，赫拉能冷静下来才是怪事。
不如说，如果赫拉是在冷静状态，她就不可能会指出这点。
“你不觉得，如果我真的是对你心目中的‘坎普雷特学员’造成了危害之后，才雀占鸠巢般的伪装成了他。那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，指出这一点，不是将自己推入到了危险之中？”
“...诶？”
多少有些不谙世事的古伊家族在逃大小姐愣了一下，意识到里贝尔说得话语好有道理。
但是，她的脑筋也不至于快到，马上就整理出一套逻辑，确认里贝尔并不是“坏人”。
于是乎，她将目光投向了雷牙的方向。
异端审判会的审问官，还是很值得信赖的。
然后，雷牙审问官，只是耸了耸肩，摊了摊手，一点为里贝尔辩解的打算都没有。
“...”
这个家伙
知道在新梅王国活跃的“怪盗”，已然加入了里贝尔的阵营，并且“教授”了里贝尔“变装”能力的雷牙，定然是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面前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。
但他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，就差搬个板凳坐在那里。
或许是大仇得报之后，内心之中的种种束缚和顾忌全部消失的缘故。除了行为有些飘忽之外，雷牙审问官的性格好像也有向着愉悦发展的趋势。
“你向雷牙审问官求助，也是没有意义的，讲师赫拉。不要忘记，之前向你介绍他的人正是我，代表着我们本身便是一起同行的关系。不如说，异端审判会的审问官这一身份，本身也是一面之词...”
啧，自己这到底是在说些什么？
这下，别说赫拉不相信他了，对雷牙都产生了浓厚的不信任感。
就在里贝尔试图继续解释的时候，整个学院之中，突然开始了异变。
先是之前还明亮的天空，彻底暗了下来，接着暗红的雾气迅速的从学院中心的位置，向着四周蔓延。
而一系列的剧变中，最为关键的是，无疑是高挂于天空之上的，散发着妖异的紫色光芒的“完美无缺的立方体”。
这样的异象，预示着魔女即将降诞。
格林沃特城时，完美无缺的立方体似乎是蓝色？
或许，不同的颜色对应着不同的原初魔女。
在关注着这些细节的同时，里贝尔看到果然有一道紫色的门扉，出现在了赫拉的面前。
与他的猜测几乎一致，赫拉拥有着魔女之核，并且也会被选为魔女的候补。
而门扉出现的同时，已然与他有数次面识的身影，也悄然的出现。
镜中人。
他依旧是里贝尔记忆中的模样。一身绅士般的黑衣打扮，拄着拐杖，面部像是有层浓雾环绕，并且倒立在半空中，帽顶贴着地面。
抛开李维不谈，镜中人应该便是里贝尔见过的，最为神秘且不可思议的存在。
每逢有魔女降临时，他就会准时的出现在现场，并且帮助仪式的推行。所以，换句话说，如果没有镜中人，魔女仪式的展开会变得格外困难。
于是，起初里贝尔认为镜中人，或许是“完美无缺的立方体”或者原初魔女的一部分。就好似预定好的程式，或者已然被下达了命令的机械什么的，只是按照一定的模式完成自己的使命。
甚至，他都不是“人”，而是幻影什么的。毕竟，魔女降临仪式时，范围里有几名身负魔女之核的存在，就会近乎同一时刻出现几名镜中人。
但是旧王都的魔女降临仪式时，看着镜中人对夏洛尔，做出了一些人性化的举动之后，里贝尔就不是很确定自己先前的推测了。
“？么什看你”
在里贝尔凝视镜中人时，镜中人大概也在凝视里贝尔。
而对方一张口，就是这么一句。
愣了一下，里贝尔才意识到，镜中人是在问他“你看什么？”
这
总感觉是一种很廉价的挑衅话语？
所以里贝尔回一句“看你怎的？”，他们是不是还要莫名其妙的打一架？
里贝尔心中怪异之际，他听到了轰雷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。
那是自镜中人出现后，便如临大敌般的雷牙审问官。
“雷牙审问官！他...并不是异端！”
里贝尔迅速的出声劝阻。
镜中人到底是不是“异端”另说，但是他很清楚，对方并不是雷牙可以匹敌的对手。
为了劝雷牙，里贝尔的目光自然是从镜中人身上移开。
而看到里贝尔如此识相的“服”了，镜中人轻蔑了“哼”了一声，然后开始了新的一系列举动。
他先是在摇头的同时，用手指向里贝尔，然后将手指徐徐弯回，指向了赫拉。
“来。”
以镜中人的举动总是阶段性的倒转的状况来看，他本意是想指赫拉和里贝尔，但是对于后者摇起了头。
大概是里贝尔身上的纯净魔女之力，让他的魔女之核出现了变化。所以，他已然不在镜中人挑选的范畴。
“带上我。”
此时，内心中已然确认镜中人，确实是“人”且具有沟通能力之后，里贝尔尝试着提出自己的要求。
而就在里贝尔要求的声音落下的同时，他就感觉到自己眼前的景色，在迅速的变化。
“以。”
“可。”
之前，里贝尔等人所在的地点之中。
雷牙审问官，神色无比凝重。
就在前一刻的一瞬之间，随着紫色的门扉陡然关闭，之前还在的里贝尔、赫拉以及镜中人此时均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唯独只有镜中人特有的“倒装”之语，短暂的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响了片刻。
目光所到之处，是一处有些黯淡的湖泊般的场所。
脚下的地面也有潺潺的流水，淹没到小腿的位置。
在这一片巨大湖泊的中心，有着一个宛如水源般的光团。也正是以这个光团为中心，不断有颜色并不怎么美妙的水，在向外不断的扩散。
向着两侧望去，想要看到这些水到底要涌向何方的里贝尔，被愈加浓郁的雾挡住了视线。而低下头，试图捧起一些水的里贝尔，又察觉到这些水如同没有实体一般，会从他手中直接穿过。
不过，也正是低头这个动作，让他察觉到了这个魔女诞生之间，有意思的地方。
他在水面看到的并非是倒影，而是一个低头下望的后脑勺。
没错...就是他的。
而抬起头...他又在天上，看到了一个在做仰望天空动作的后脑勺。
行吧，至少他后脑勺的形状，还挺漂亮的。
轻舒了口气，里贝尔回忆着自己以往经历的那些魔女降临仪式。
比较可靠的，应该还是格林沃特城的那一次。毕竟，旧王都的那次各方各面都太过于特殊。
而格林沃特城的仪式里，他被拉到“魔女诞生之间”后，先是身体被茧状的事物缠住，然后看了一段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应该是属于“李维”的黑历史。
不...事到如今，那到底是不是属于李维的事物，都变得可疑起来了。
也不知道，李维看着那段记忆，会不会也和当时的他一样，比起想要找地方一头撞死的羞耻心，更多的是在看别人的故事般的疏离感与剥离感。
总之，当时无论是控制住拥有魔女之核的备选人，还是为他们灌输幻境，都是惧的手笔。其理由很简单，就是为了给备选人们，一个主动去接受魔女之力的理由。
但现在...仪式好像完全跳过了那个原初魔女作妖的步骤，直接就把备选人们送到了“魔女诞生之间”。
是同样作为原初魔女，每个人的做法都不同。还是，这湖泊一样的地方，其实就是“愿”在搞事情？
怀揣着疑惑，里贝尔向前迈步，打算姑且去中心处光团的地方看一看。
然后他刚走两步，就听到了一声“好痛！”的尖叫声。
“非常抱歉，讲师赫拉...我真不是故意踩你的。”
疑似魔女诞生之间的湖泊之中，里贝尔对着从雾中“捞”出来的赫拉道歉道。
在镜中人出现的时候，赫拉毫无疑问又被吓得坐倒在了地上。并且，同样出于惊恐全程都没说出半句话来。
而赫拉在外部的姿势，直接便无缝衔接到了这片湖泊之中。
然后，面对突然的陌生环境，赫拉还没有整理好心绪，她就被里贝尔踩了个狠的。
“你...你你你...”
被里贝尔姑且拉着站起之后，虽然腿脚腰都还在发软，但赫拉还是下意识的甩开了里贝尔的手，想要和他保持距离。
“在这雾气里，我的可见度也就三步左右。所以，你如果继续乱跑的话，我或许就找不到你了。而且，这雾里大概不是只有我们两个。所以再被别人踩到，可不要算到我头上。”
更加在意这片空间的事情，所以稍微缺失了些耐心的里贝尔，带着警告的意味说道。
而赫拉，虽然没有再乱跑，但是与里贝尔并肩而立的同时，依旧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。
“这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？你，不对，之前那个奇怪的倒着的人，带我们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？”
“哦？真亏你能意识到，自己是被‘镜中人’带来的。”
“还有，你到底是谁！为什么要假扮坎普雷特学员！”
事到如今还在纠结这件事情，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在逃避现实了
“我并没有假扮坎普雷特学员，我就是坎普雷特学员。”
“胡说！真正的坎普雷特学员，更加的...唔...那个什么！”
显然，赫拉也很难用言语来形容里贝尔与“莱莎伯爵”之间的区别。
那既然如此，她到底为什么一开始就那么笃定这件事？
正常来说，人每天多少有些变化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。里贝尔觉得，就算自己突然闲着没事剃个光头，也至于有人跳出来指摘他是个“赝品”。
“嗯...该怎么跟你解释，你记不记得这张脸？”
里贝尔话语间，用来自莱莎的力量，变身成了莱莎的形象。
“啊！我记得，好像是坎普雷特学员随从之中的...唔，叫什么来着...”
“莱莎。”
“对，莱莎。哦...所以，你是莱莎！”
“...”
一时间，里贝尔整张脸都扭曲了。
你才莱莎！
好歹是个当老师的，骂人怎么这么难听！
“我...”
里贝尔本来想受到了天大冒犯一般，怒发冲冠的好好声明一番。但是，话刚出口，他就觉得他和莱莎之间的那堆有些错综复杂。
虽然不至于到烧脑的程度，但是以赫拉现在这轻易的接受“赝品坎普雷特学员变出长女性的面孔”的精神状态，想来解释通又要花费很大的精力。
于是，里贝尔嘴角抽了一下，放弃了一般的说道。
反正，他又不需要解开赫拉的误会，只需要让赫拉暂时信任他，不要随意行动就足够了。
“对，我就是莱莎，是坎普雷特伯爵大人的随侍。这次，也是根据伯爵大人的吩咐，来学院里解决包括现在的状况在内的，与魔女相关的异变...”
承认自己是“莱莎”的那一刻，里贝尔忽然觉得自己死后，身体应该能烧出舍利子。
不久之后。
赫拉总算不再纠结里贝尔的身份问题。
有了“伯爵的随侍”这个头衔作为基础，赫拉回忆起里贝尔一直以来表现出的“友善”，也渐渐接受了他没有恶意的事实。
只不过，没有了“坎普雷特学员”相关的问题作为用来逃避的避风港，赫拉便意识到自己被卷入了一场超现实的事件，存在于一个脱离现实的环境之中。
作为让赫拉如此状况外的“罪魁祸首”之一，里贝尔尽可能的解答着赫拉的疑惑，并且渐渐的来到了湖泊的中心，光团所在之处。
而离近之后，里贝尔确信了，这光团便是聚集了魔女之力的事物。也便是说，只要足够多的拥有“魔女之核”的备选人，触碰了这个光团，接受了其中的力量。那么这场魔女降临仪式的最后一步就会完成。
真的就这么简单，这么直接？
从始至终，原初魔女愿都没有出现过。并且，里贝尔在半途试着诈了对方几次，也没有诈出个所以然。又或者说，原初魔女愿甚至连窥探这场仪式的意愿都没有。
只能说，与不惜一切代价，将自己的原本的力量全部弥散也要复活的原初魔女惧相比。完全对一切不管不顾的原初魔女愿，真的是处在另一种极端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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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难、难怪，放假期间，学院里还会有坎普雷特学员...”
赫拉不断后退着。
“首先，冷静一下讲师赫拉。”
里贝尔出声劝慰道。
但是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，赫拉能冷静下来才是怪事。
不如说，如果赫拉是在冷静状态，她就不可能会指出这点。
“你不觉得，如果我真的是对你心目中的‘坎普雷特学员’造成了危害之后，才雀占鸠巢般的伪装成了他。那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，指出这一点，不是将自己推入到了危险之中？”
“...诶？”
多少有些不谙世事的古伊家族在逃大小姐愣了一下，意识到里贝尔说得话语好有道理。
但是，她的脑筋也不至于快到，马上就整理出一套逻辑，确认里贝尔并不是“坏人”。
于是乎，她将目光投向了雷牙的方向。
异端审判会的审问官，还是很值得信赖的。
然后，雷牙审问官，只是耸了耸肩，摊了摊手，一点为里贝尔辩解的打算都没有。
“...”
这个家伙
知道在新梅王国活跃的“怪盗”，已然加入了里贝尔的阵营，并且“教授”了里贝尔“变装”能力的雷牙，定然是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面前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。
但他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，就差搬个板凳坐在那里。
或许是大仇得报之后，内心之中的种种束缚和顾忌全部消失的缘故。除了行为有些飘忽之外，雷牙审问官的性格好像也有向着愉悦发展的趋势。
“你向雷牙审问官求助，也是没有意义的，讲师赫拉。不要忘记，之前向你介绍他的人正是我，代表着我们本身便是一起同行的关系。不如说，异端审判会的审问官这一身份，本身也是一面之词...”
啧，自己这到底是在说些什么？
这下，别说赫拉不相信他了，对雷牙都产生了浓厚的不信任感。
就在里贝尔试图继续解释的时候，整个学院之中，突然开始了异变。
先是之前还明亮的天空，彻底暗了下来，接着暗红的雾气迅速的从学院中心的位置，向着四周蔓延。
而一系列的剧变中，最为关键的是，无疑是高挂于天空之上的，散发着妖异的紫色光芒的“完美无缺的立方体”。
这样的异象，预示着魔女即将降诞。
格林沃特城时，完美无缺的立方体似乎是蓝色？
或许，不同的颜色对应着不同的原初魔女。
在关注着这些细节的同时，里贝尔看到果然有一道紫色的门扉，出现在了赫拉的面前。
与他的猜测几乎一致，赫拉拥有着魔女之核，并且也会被选为魔女的候补。
而门扉出现的同时，已然与他有数次面识的身影，也悄然的出现。
镜中人。
他依旧是里贝尔记忆中的模样。一身绅士般的黑衣打扮，拄着拐杖，面部像是有层浓雾环绕，并且倒立在半空中，帽顶贴着地面。
抛开李维不谈，镜中人应该便是里贝尔见过的，最为神秘且不可思议的存在。
每逢有魔女降临时，他就会准时的出现在现场，并且帮助仪式的推行。所以，换句话说，如果没有镜中人，魔女仪式的展开会变得格外困难。
于是，起初里贝尔认为镜中人，或许是“完美无缺的立方体”或者原初魔女的一部分。就好似预定好的程式，或者已然被下达了命令的机械什么的，只是按照一定的模式完成自己的使命。
甚至，他都不是“人”，而是幻影什么的。毕竟，魔女降临仪式时，范围里有几名身负魔女之核的存在，就会近乎同一时刻出现几名镜中人。
但是旧王都的魔女降临仪式时，看着镜中人对夏洛尔，做出了一些人性化的举动之后，里贝尔就不是很确定自己先前的推测了。
“？么什看你”
在里贝尔凝视镜中人时，镜中人大概也在凝视里贝尔。
而对方一张口，就是这么一句。
愣了一下，里贝尔才意识到，镜中人是在问他“你看什么？”
这
总感觉是一种很廉价的挑衅话语？
所以里贝尔回一句“看你怎的？”，他们是不是还要莫名其妙的打一架？
里贝尔心中怪异之际，他听到了轰雷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。
那是自镜中人出现后，便如临大敌般的雷牙审问官。
“雷牙审问官！他...并不是异端！”
里贝尔迅速的出声劝阻。
镜中人到底是不是“异端”另说，但是他很清楚，对方并不是雷牙可以匹敌的对手。
为了劝雷牙，里贝尔的目光自然是从镜中人身上移开。
而看到里贝尔如此识相的“服”了，镜中人轻蔑了“哼”了一声，然后开始了新的一系列举动。
他先是在摇头的同时，用手指向里贝尔，然后将手指徐徐弯回，指向了赫拉。
“来。”
以镜中人的举动总是阶段性的倒转的状况来看，他本意是想指赫拉和里贝尔，但是对于后者摇起了头。
大概是里贝尔身上的纯净魔女之力，让他的魔女之核出现了变化。所以，他已然不在镜中人挑选的范畴。
“带上我。”
此时，内心中已然确认镜中人，确实是“人”且具有沟通能力之后，里贝尔尝试着提出自己的要求。
而就在里贝尔要求的声音落下的同时，他就感觉到自己眼前的景色，在迅速的变化。
“以。”
“可。”
之前，里贝尔等人所在的地点之中。
雷牙审问官，神色无比凝重。
就在前一刻的一瞬之间，随着紫色的门扉陡然关闭，之前还在的里贝尔、赫拉以及镜中人此时均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唯独只有镜中人特有的“倒装”之语，短暂的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响了片刻。
目光所到之处，是一处有些黯淡的湖泊般的场所。
脚下的地面也有潺潺的流水，淹没到小腿的位置。
在这一片巨大湖泊的中心，有着一个宛如水源般的光团。也正是以这个光团为中心，不断有颜色并不怎么美妙的水，在向外不断的扩散。
向着两侧望去，想要看到这些水到底要涌向何方的里贝尔，被愈加浓郁的雾挡住了视线。而低下头，试图捧起一些水的里贝尔，又察觉到这些水如同没有实体一般，会从他手中直接穿过。
不过，也正是低头这个动作，让他察觉到了这个魔女诞生之间，有意思的地方。
他在水面看到的并非是倒影，而是一个低头下望的后脑勺。
没错...就是他的。
而抬起头...他又在天上，看到了一个在做仰望天空动作的后脑勺。
行吧，至少他后脑勺的形状，还挺漂亮的。
轻舒了口气，里贝尔回忆着自己以往经历的那些魔女降临仪式。
比较可靠的，应该还是格林沃特城的那一次。毕竟，旧王都的那次各方各面都太过于特殊。
而格林沃特城的仪式里，他被拉到“魔女诞生之间”后，先是身体被茧状的事物缠住，然后看了一段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应该是属于“李维”的黑历史。
不...事到如今，那到底是不是属于李维的事物，都变得可疑起来了。
也不知道，李维看着那段记忆，会不会也和当时的他一样，比起想要找地方一头撞死的羞耻心，更多的是在看别人的故事般的疏离感与剥离感。
总之，当时无论是控制住拥有魔女之核的备选人，还是为他们灌输幻境，都是惧的手笔。其理由很简单，就是为了给备选人们，一个主动去接受魔女之力的理由。
但现在...仪式好像完全跳过了那个原初魔女作妖的步骤，直接就把备选人们送到了“魔女诞生之间”。
是同样作为原初魔女，每个人的做法都不同。还是，这湖泊一样的地方，其实就是“愿”在搞事情？
怀揣着疑惑，里贝尔向前迈步，打算姑且去中心处光团的地方看一看。
然后他刚走两步，就听到了一声“好痛！”的尖叫声。
“非常抱歉，讲师赫拉...我真不是故意踩你的。”
疑似魔女诞生之间的湖泊之中，里贝尔对着从雾中“捞”出来的赫拉道歉道。
在镜中人出现的时候，赫拉毫无疑问又被吓得坐倒在了地上。并且，同样出于惊恐全程都没说出半句话来。
而赫拉在外部的姿势，直接便无缝衔接到了这片湖泊之中。
然后，面对突然的陌生环境，赫拉还没有整理好心绪，她就被里贝尔踩了个狠的。
“你...你你你...”
被里贝尔姑且拉着站起之后，虽然腿脚腰都还在发软，但赫拉还是下意识的甩开了里贝尔的手，想要和他保持距离。
“在这雾气里，我的可见度也就三步左右。所以，你如果继续乱跑的话，我或许就找不到你了。而且，这雾里大概不是只有我们两个。所以再被别人踩到，可不要算到我头上。”
更加在意这片空间的事情，所以稍微缺失了些耐心的里贝尔，带着警告的意味说道。
而赫拉，虽然没有再乱跑，但是与里贝尔并肩而立的同时，依旧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。
“这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？你，不对，之前那个奇怪的倒着的人，带我们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？”
“哦？真亏你能意识到，自己是被‘镜中人’带来的。”
“还有，你到底是谁！为什么要假扮坎普雷特学员！”
事到如今还在纠结这件事情，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在逃避现实了
“我并没有假扮坎普雷特学员，我就是坎普雷特学员。”
“胡说！真正的坎普雷特学员，更加的...唔...那个什么！”
显然，赫拉也很难用言语来形容里贝尔与“莱莎伯爵”之间的区别。
那既然如此，她到底为什么一开始就那么笃定这件事？
正常来说，人每天多少有些变化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。里贝尔觉得，就算自己突然闲着没事剃个光头，也至于有人跳出来指摘他是个“赝品”。
“嗯...该怎么跟你解释，你记不记得这张脸？”
里贝尔话语间，用来自莱莎的力量，变身成了莱莎的形象。
“啊！我记得，好像是坎普雷特学员随从之中的...唔，叫什么来着...”
“莱莎。”
“对，莱莎。哦...所以，你是莱莎！”
“...”
一时间，里贝尔整张脸都扭曲了。
你才莱莎！
好歹是个当老师的，骂人怎么这么难听！
“我...”
里贝尔本来想受到了天大冒犯一般，怒发冲冠的好好声明一番。但是，话刚出口，他就觉得他和莱莎之间的那堆有些错综复杂。
虽然不至于到烧脑的程度，但是以赫拉现在这轻易的接受“赝品坎普雷特学员变出长女性的面孔”的精神状态，想来解释通又要花费很大的精力。
于是，里贝尔嘴角抽了一下，放弃了一般的说道。
反正，他又不需要解开赫拉的误会，只需要让赫拉暂时信任他，不要随意行动就足够了。
“对，我就是莱莎，是坎普雷特伯爵大人的随侍。这次，也是根据伯爵大人的吩咐，来学院里解决包括现在的状况在内的，与魔女相关的异变...”
承认自己是“莱莎”的那一刻，里贝尔忽然觉得自己死后，身体应该能烧出舍利子。
不久之后。
赫拉总算不再纠结里贝尔的身份问题。
有了“伯爵的随侍”这个头衔作为基础，赫拉回忆起里贝尔一直以来表现出的“友善”，也渐渐接受了他没有恶意的事实。
只不过，没有了“坎普雷特学员”相关的问题作为用来逃避的避风港，赫拉便意识到自己被卷入了一场超现实的事件，存在于一个脱离现实的环境之中。
作为让赫拉如此状况外的“罪魁祸首”之一，里贝尔尽可能的解答着赫拉的疑惑，并且渐渐的来到了湖泊的中心，光团所在之处。
而离近之后，里贝尔确信了，这光团便是聚集了魔女之力的事物。也便是说，只要足够多的拥有“魔女之核”的备选人，触碰了这个光团，接受了其中的力量。那么这场魔女降临仪式的最后一步就会完成。
真的就这么简单，这么直接？
从始至终，原初魔女愿都没有出现过。并且，里贝尔在半途试着诈了对方几次，也没有诈出个所以然。又或者说，原初魔女愿甚至连窥探这场仪式的意愿都没有。
只能说，与不惜一切代价，将自己的原本的力量全部弥散也要复活的原初魔女惧相比。完全对一切不管不顾的原初魔女愿，真的是处在另一种极端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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